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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画面模糊,但萧蒙的车实在很好认。虽说陈顺来仍然可以攻击专家证人口中的不确定性来增加萧蒙女友证言的可信性,表明对方并没有睡到分不清枕边人有没有离场的地步,可大家都知道,监控一出来,安眠药会不会让人彻底失去意识已经不重要了。萧蒙从一开始就撒了谎,陪审团不会再信任他,或者他的小女朋友。
萧蒙被认定为主犯,裁定有罪,判了二十年重刑。我和易大壮也获得了相应的赔偿,数目还不小。
宣判完毕,法官宣布退庭时,检察官满面春风,起身跟我和易大壮握手,与另一头的阴云密布形成鲜明对比。
“辛苦了辛苦了,大家都辛苦了。”
萧蒙直接押走,一路还在叫着冤枉。陈顺来黑着脸独自走出法庭,面对媒体的长枪短炮,已经连基本的假笑都挤不出来。
他失败了,还败给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检察官,这不仅是他职业生涯的滑铁卢,也是人生中的奇耻大辱。
我走出法庭,见盛珉鸥已经从候庭室步出,正双手插着兜,静静凝视陈顺来由助理护着远去的狼狈身影。
第一次见时,那人还意气风发,背脊挺得笔直,只是几次庭审,就好像老了不少。
“盛先生,多谢。”检察官随人流走出法庭,见了盛珉鸥,朝他伸出手。
他并没有言明谢什么,大家也只当他谢盛珉鸥帮忙作证定了萧蒙的罪。
盛珉鸥看着他,笑了笑,伸手握住对方的手:“不客气。”
去往停车场的路上,我实在好奇,趁吴伊与易大壮说话不注意,凑到盛珉鸥身边,问他怎么会想到调加油站监控。
盛珉鸥瞥了我一眼,没否认是他的主意。
“从萧蒙家到山中木屋,要一百多公里,我让检察官检查了一下萧蒙那辆车的油量,发现还剩一半多的油。”
我恍然大悟:“所以他有很大几率是加完油再出发的。”
“赌一下,没想到赌赢了。”盛珉鸥语气轻松,难得谦虚。
鲨池里永远不缺经验老到的鲨鱼,但他们总会老去,忘了警惕,自负于无人能敌,最终被年轻凶猛的后辈撕碎吞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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