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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妙华顿时懵了,这纪氏究竟是怎么死的!怎么前一刻顾德昭还对自己郎情妾意的,一个晚上的时光就恨不得要杀了自己了!她不是病死的吗,关自己什么事!
顾德昭掐着她的力道十分大,她难受得抓住顾德昭的手,艰难地说:“老爷……妾身可什么……什么都没做过,您让我,看看夫人的遗容……妾身就算要认错,也须得知道自己究竟错什么了……”
顾德昭一把把推她到纪氏尸首旁边,压抑的情绪反倒找到了爆发口:“你……你给我好好看!看仔细了!看清楚湘君是怎么死的!”
宋姨娘猝不及防撞到了小殓床,手碰到的纪氏的尸首,冷冰冰的,她吓得倒退了两步,才看见纪氏脖子上那道淤紫的勒痕……难怪、难怪……她竟然是自缢死的!
宋姨娘连忙跪过去抓住顾德昭的衣袖,又惊又恐:“老爷,这、这不可能……纪氏都病得这么厉害了,站都站不起来……怎么可能是自缢的,定是有人要害她!妾身昨夜一直都在临烟榭没有出来过啊……一定是别人……”
顾德昭看着她这张花一样的脸,又想起不比她大几岁却枯瘦苍老的纪氏,心中顿时愤怒了,抬手就往她脸上抽去,怒气冲冲地道:“你还想说别人杀了她!她是在床头自缢的,要不是你找了玉屏来说是她杀了云姨娘,又是你诬陷她在自己药中放了大黄,她怎么会自缢!”
顾德昭的手劲当然不是锦朝能比的,宋姨娘被他一巴掌扇到地上。刚跨进门的罗姨娘看到了,想上去劝两句,被身后的锦朝拉住手。“不要过去。”
罗素小心地看了看盛怒的顾德昭,听了锦朝的话乖巧地退到一边去。
锦朝冷冷地看了头发都被打散,狼狈不堪宋姨娘一眼,吩咐守在门口的丫头:“……别人若是过来,引到花厅去,不准扰了父亲和宋姨娘。”
丫头应诺,锦朝面无表情地往花厅去。
宋姨娘听了顾德昭的话,怔怔地扶着麻木的脸颊,纪氏受辱自缢……这关她什么事,是他顾德昭自己要来找纪氏质问,又是她纪氏自己太软弱不堪。她……她顶多是推波助澜,除了大黄的事……顾德昭怎么会知道大黄的事?
她拉着顾德昭的衣袍,无比可怜地哭诉:“老爷息怒,妾身找了玉屏过来……也是不知道事实究竟如何,没想到夫人因此而气了我。但……但是大黄之事,确实是妾身无辜……”
顾德昭看着宋妙华,怒极反笑:“你还敢说,朝姐儿把什么都和我说了,你倒是好歹毒的心肠,还勾结了回事处的人想害湘君!你是不是操持内院久了,什么肮脏龌蹉的事都会了?”
宋姨娘听到最后一句话,才真的恐慌起来。他这个意思,是要夺了自己主中馈的权吗?
宋姨娘喃喃地道:“老爷,那丫头说看到我院里的人和回事处的私会……但那是大小姐的丫头,怎么能信得,是大小姐指了丫头要害我啊……”
顾德昭冷冷地道:“你真当我好骗?她要是想诬陷你,当时就会带了丫头来找我。朝姐儿一直到湘君死后才说,分明是忍不下去了……她是容下了你。你、你却不知悔改,反倒还要诬陷湘君和朝姐儿!嫡庶尊卑,你一个妾室,竟然这样陷害正室主母和嫡女,实在是目无规矩……我倒是不知道,我身边还有你这样歹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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