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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胃不好这事,段宁自己也是知道的,都是从小挑食惹出来的毛病,若是没有她爱吃的菜,她就宁肯饿死也不吃,落下这毛病没少受罪,一饿就眼冒金星脑子发晕,孟?Z之前为她诊过脉,该是那时就探出来了。
段宁听了她这话,不知为何一瞬有些抓心挠肝的,她用不惯左手,捏着筷子摆弄了一会儿一口也没吃进去,孟?Z便又递了个勺子给她。段宁看着那勺子,又看着自己喜欢的凉拌虾球,到底还是放弃进食,说:“算了,不吃了,我不怎么饿,”言罢站起身来,“我来就是知会你一声,稍后我就走了。”
闻言,孟?Z既不意外,也未挽留,只道:“再坐坐,等我看了你的伤再走也不迟。”
段宁默然不语,静静看着她。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孟?Z坐姿端正,身形清瘦,黑发束得整洁,温润如玉的眉眼间又含着几分天生的凉薄,叫人能够想象得到,她若是笑了,就如春风一般和煦,她若是容色微冷,就如冬雪一般寒凉。
她笑或不笑,是两个人。
段宁表面沉静,心中却是越发愁肠百结,有些说不出来的焦躁与烦乱,便站去门口吹着冷风让自己冷静下来。等孟?Z吃完了饭,她才又折身返回,孟?Z看了她的伤势,掀了她的衣领,先是用药油给她活血推拿,扎了两针,后又抹了些药膏,说:“已经消肿了,没什么大碍,再过两日绷带就可以拆了。”
段宁疼得直冒冷汗,但也没像以前那样瞎嚷嚷,孟?Z净了手,将退下的师兄弟们唤进来,边走边道:“好了,我送送你。”
院子里桃红遍地,风一吹,漫天都是纷纷花雨。段宁从前不爱读书,尤其痛恨背诗,此时此刻却被眼前的美景所感染到,觉得很有些诗情画意的意思。她想吟诗两句,但肚子里的墨水不多,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一句应景应情的诗也没想起来。于是段宁抓狂道:“要死了,我肯定得病了!”
孟?Z尚且没开口,便听身后一位师兄笑道:“手还吊着呢,可不就是得病了?”
眼看着最后一级台阶就要踏下去,段宁倏地转过身一把揽过了孟?Z的肩,当着几个师兄弟们的面把她摁在廊柱上。段宁一脚踩上围栏,极为霸气地问道:“我受不了了!我且问你一句,你到底跟不跟我好!”
孟?Z始料未及,后背撞得生疼,望着段宁不说话。
“你别婆婆妈妈的!”段宁凶神恶煞道,“好不好就一句话,别跟我扯那么多有的没的!我段宁是哪点配不上你还是怎么着!”
几个师兄弟们鸦雀无声地杵在屋里,面面相觑。
孟?Z面色不改,淡淡道:“是我配不上你。”
“放你的屁!”段宁恼羞成怒,扯着嗓子大喊,“配不配得上,那也得由我说了算,我说你配,你就配!”
孟?Z无语凝噎,只得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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