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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种感觉!”秦一隅从椅子上起来,“立马就有怀旧感了,很像是成年后做了一个小时候的梦,画面是毛茸茸的像素风格。”
南乙的贝斯也加入进来,秦一隅的旋律尽管只花了十几秒钟,却意外地极为契合,几乎不需要南乙对贝斯线做出更多的改动。
合奏了半分钟之久,快要结束的时候,迟之阳的鼓才终于加入进来。
他并不像之前那样活力满满,打起鼓来精准又暴力,拳拳到肉,相反地,他这次的鼓压得很沉,节奏很拖,拽在贝斯的后头。
就像是一个不愿意回家的小孩儿,夕阳下拖着长长的、沉重的影子,脚底好像黏着泡泡糖,每一步都和地面难舍难分。
而他本人也的确陷入了这种晕眩的、充满回忆的梦中,眼睛盯着鼓面,头轻微的晃动,像在走神。
直到严霁故意弹错音,才把他从半梦半醒中拉回来。迟之阳猛地抬头,排练室的灯光把他的头发照得几近透明。
“你想到什么了?”
吃饭的时候,严霁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迟之阳闷头吃饭,不说话。南乙瞥了他一眼,给他夹了一筷子京酱肉丝,筷子头在他碗边轻轻磕了一下。
这时候迟之阳才抬起头,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长舒一口气:“没什么,就是想到我小时候的事儿了。”
秦一隅其实挺爱听人家务事儿的。他一度觉着自己上辈子可能就是村头大爷大妈,这辈子也喜欢蹲在公园里听老大爷们下棋唠嗑。
可他现在竟然没那么好奇,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为什么南乙不给他来一筷子京酱肉丝?
照周淮的说法,他不是喜欢我吗?秦一隅琢磨。
“小时候?”严霁的声音放得很温和,“想聊一聊吗?”
迟之阳左手搁在桌上,手指躁动不安地敲着桌面,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你们弹的东西莫名其妙想到小时候一些不高兴的事儿。”
他语速很快,像倒豆子一样,用最快速最简略的表述,把自己儿时的事一股脑倒了出来。
“我爸妈很早就离了,各过各的,我被判给我爸,但是他新老婆不喜欢我,所以就把我扔给我爷爷带,我妈离了之后回老家了找了个男的,听说过得挺幸福的,生了一对龙凤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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