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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袖用银镯折射镜光。
庙外马蹄声突然逼近。
严小公子剑锋抵住知意后心,却在她耳边低语:"令尊密奏写的是'天蚕吐丝日,海晏河清时',可惜陛下看到的奏折上,最后二字被人改作了'国破'。"
暗河水突然暴涨。裴衍之的"尸首"在急流中翻身而起,刀光劈开蚕丝门的瞬间,知意看清他掌心暗纹。
暮色蚕食着最后的天光,铜镜阵中的账册在光影间明明灭灭,如同悬在蛛网中央的猎物。
沈知意望着镜中无数个自己,每道刻痕里都缠着挣不断的丝线,越是挣扎,越成了作茧自缚的蚕。
裴衍之突然醒来。
裴衍之的刀锋割破水幕,浪花打斗中愈发狰狞。
暗河倒灌的水流冲散满地铜蚕模。
"原来裴大人是琉球埋了十五年的钉子。"
严小公子突然收剑入鞘,玉佩穗子垂在浸血的官服补子上:"三年前礼部清查海防档案,也是裴大人做的手脚?"
沈知意后退半步,银梭尖抵住背后铜镜。
水面同时映出裴衍之的冷笑,他撕开浸透的衣袖,露出小臂陈年箭伤。
正是三年前临江剿匪时,为救沈砚留下的疤。
"沈姑娘不妨验验这个。"
陆云袖突然抛来半截焦黑的木简,正是当年云娘子案卷宗残页。
知意指尖抚过碳化的"裴"字,突然发现横折处藏着极细的针孔。
云缕绣庄独有的暗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