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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用银簪挑开他发髻。
"可教坊司的姑娘们都知道,腊月十七那夜有顶青帷小轿从陆府角门出..."
江风骤急,二十艘官船突然调转船头。阿菱怀中的碎珏发出蜂鸣,女童猛然将碎片按在甲板裂隙处。
朽木崩裂的刹那,七百根牵机丝如活蛇般游向江底。
"是沉钟的位置!"
新任总督突然挣断袖中暗索。
"杨显之这个疯子,竟用编钟摆出二十八宿阵!"
沈知意却已跃上最近那口编钟,足尖轻点角宿方位。
青铜钟面应声翻开,露出内藏的铸铁暗匣。
陆云袖的刀鞘劈开铜锁,霉烂的绢帛间裹着三寸长的铜钥匙。
"教坊司地窖的鸳鸯锁。"
沈知意将钥匙浸入血水。
"七年前春妮偷走的,原是这把。"
浪头突然将官船抬高数丈,阿菱在颠簸中抓住船帆索。
女童腕间的银锁残片突然割破绳索,二十匹浸过火油的帆布轰然垂落。
"小心!"陆云袖的刀锋扫过沈知意鬓角,斩断的帆索间簌簌落下硝石粉。
新任总督的狂笑淹没在骤然腾起的火光里:"杨显之的机关,终究要给我作嫁衣!"
沈知意却将铜钥匙弹向燃烧的帆布,火焰舔舐处竟显出暗紫色的纹路:"阿姐可还记得,当年贵妃的百鸟裙遇火显凰纹?"
陆云袖猛然扯下半幅燃烧的帆布:"这是...教坊司的逃生图!"
火光照亮江岸岩壁,七百个凿痕组成的箭头直指刑部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