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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指尖拈着淬银线头,看它在光线下折射出细密文字。
"当年新闸合龙前夜,七十一绣娘被锁在工棚。"
陆云袖刀尖挑起褪色帐幔。
"杨大人好手段,竟让淬银线吸饱硝粉,绣成会喘气的账簿。"
公堂外传来木屐声。
李寡妇挎着腌菜坛子闯进来,坛底盐垢簌簌而落:"民妇给诸位大人添个佐证!"
她掀开坛口,腌了二十年的苦楝子早已石化,每粒表面都嵌着微缩闸门纹。
杨显之的玉笏突然裂开道缝。
阿菱眼尖,从裂缝里抠出片金箔:"咦?这画的是柳姑姑腕上的疤!"
霜白的衙役服忽在堂外闪动。
沈知意反手掷出银簪,钉住那人的皂靴:"张班头何必急着走?你靴底沾的靛蓝粉,与当年染坊失窃的孔雀石粉同源。"
赵四指突然咳嗽着解开草绳。
七串铜砝码坠地,每枚背面都刻着被灭口盐工的名字:"大人可要听听四百九十人在水底的证词?"
惊雷劈落时,哑女突然惊慌失措。
柳三娘的白发无风自动,发丝间缠着淬银线开始晃动。
"够了!"
杨显之踹翻案几,袖中滑出淬毒的银梭,"尔等刁民..."
陆云袖的刀光比他快三分。
断裂的银梭插入梁柱,毒液腐蚀出与绣娘溃疮相同的纹路。
沈知意趁机展开鹤氅残片,硝石熏染下显出新闸设计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