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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忽然轻笑:"大人可知盐工辨时辰从不看日晷?"
她指尖轻弹陶碗,盐粒跃起又坠落。
"听盐粒砸碗的声响,西街赵婆婆能辨出半刻的误差。"
河岸柳林无风自动,七八个总角小儿背着竹篓钻出雾霭。
他们鞋底绑着苦楝树皮,踩在冰面发出沙沙的响动。
领头女童的羊角辫上系着褪色红绳,绳结样式与沈知意簪尾的银纹如出一辙。
"阿爷说新闸是吃人的兽。"
女童将盐篓搁在残闸边,篓底漏下的盐粒正巧填满牡丹纹的裂痕。
"要我们用晨露盐喂饱它,它才不啃河堤。"
陆云袖的刀鞘突然插入冰缝,惊起滩涂上觅食的白鹭。
振翅声里,女童腕间的银铃荡出清响,竟与二十年前沈府侍女佩的铃铛同调。
"这铃铛..."
"是碧荷姑姑埋在盐场的嫁妆匣里得的。"
沈知意抚过铃铛表面的盐渍。
"她临终前夜跟我说,要留给云州第一个学会辨盐的女娃。"
新任漕运使突然踉跄跪地,官帽滚落处露出早生的华发。
他颤抖的手伸向女童的盐篓,指尖触及盐粒时突然缩回:"这盐...这盐里掺了祠堂香灰?"
"是四百九十户门前的灶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