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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让海水洗洗这些脏盐了。"
她踹碎船板的刹那,咸涩海水裹着毒盐灌进货舱。
晨曦穿透翻涌的浪涛,四百九十张盐引在激流中舒展,拼出幅完整的漕运贪墨图。
沈知意攥着云娘的残破绣片,看那些血色纹路在深海旋涡中,最终凝成孔雀开屏的形状。
潮湿的海风卷着盐粒刮过面颊,沈知意攥着桅杆残骸的手指节发白。
海底旋涡中的孔雀纹正在消散,那些鎏金盐银如同凋零的翎羽,在暗流中碎成靛蓝色的星芒。
"当心!"
陆云袖突然拽着她扑倒在甲板。
淬毒的弩箭擦着发髻掠过,钉入桅杆的刹那腾起硫磺烟雾。
沈知意嗅到箭簇上熟悉的腥甜味——与云娘咳在绣帕上的血渍如出一辙。
"东南方礁石后。"
陆云袖的刀鞘扫开三支连珠箭,"十二人弩阵,着蓑衣。"
沈知意突然抓起把盐粒撒向朝阳,细碎的晶粒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晕。
光斑扫过海面的刹那,礁石间隐约现出蓑衣下的盘金绣纹——正是工部属官的制式内衬。
"严大人的余党倒是忠心。"
她撕下浸透的袖口缠住弩箭伤口,"连蓑衣都要绣黻纹。"
海浪突然掀起丈余高,倭船残骸中浮起具描金木匣。
陆云袖的刀尖挑开匣盖,腐烂的锦缎里裹着整摞盐商密信。
火漆印上的孔雀纹遇水膨胀,竟显出锦衣卫独有的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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