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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扒开严总兵浸透的衣襟,溃烂的胸口纹着倭寇船的刺青,墨色里混着硫磺晶粒。
"二十年前劫船时就该死了的人…"
她将染毒的银链按在刺青上,"...靠吸食绣娘们的毒血苟活至今。"
倭寇船在此时发出最后的呻吟,船板接缝处喷涌的毒液染蓝了整片海域。
沈知意望着随波沉浮的毒布,突然解下外衫浸入海水:"该让津门百姓看看,他们供奉的善人织造局,拿什么续命的。"
陆云袖归刀入鞘,孔雀纹吞口处的血迹被暴雨冲刷殆尽。
她望向海天交界处渐近的官船桅杆,轻轻按住沈知意颤抖的肩:"这次要掀的,怕是半个江南的天。"
海风裹着咸腥味灌进舱室,沈知意将浸透毒液的布匹铺在甲板,靛蓝纹路在晨曦中显出诡异光泽。她突然抽出陆云袖的绣春刀,刀尖划过布匹暗纹:"这些针脚间距,比官制短三分。"
陆云袖屈指叩击船板,回声沉闷:"双面绣坊的织机都调过综框。"
"不是织机。"
沈知意扯断经线的刹那,半枚带锈的齿轮从夹层掉落,"这是津门机械局的改良提花机打的版。"
新任织造太监的尸体突然抽搐,官靴底部的夹层迸裂,十二枚鎏金齿轮滚到沈知意脚边。
她抓起齿轮对着阳光,齿痕间残留的棉絮正与赈灾布匹同源。
"去年腊月工部报失的样机零件..."
陆云袖用刀尖挑起齿轮,"原来在倭寇船上组装了。"
码头的晨雾里忽然传来橹桨声,三艘漕运快船破浪而来。
沈知意抓起染毒的布匹抛向船头,布面遇风展开的刹那,船工们的惊呼此起彼伏——每匹布的暗纹都在晨光中显出"贪"字。
"沈姑娘好手段。"
漕船甲板上转出个青袍文士,手中算盘珠子在雾中泛着冷光:"可惜这些船工大字不识,白费了您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