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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岸忽然亮起火把。
严世蕃儿子的轿辇停在龟趺碑前,八个力士扛着鎏金磁轿,轿帘缀满歌姬的珍珠耳坠。
知意举起父亲遗留的罗盘,磁针正对轿顶那颗东珠疯狂颤动。
"严东楼好算计。"
陆云袖抽出藏在发髻里的绣春刀。
"用磁石替铜料,既过得了巡按御史的秤,又能让战船在倭国海域失灵。"
阿椿突然指向江心。
浸泡多年的磁石阵开始移位,十二艘沉船残骸浮出水面,每艘龙骨都嵌着裹糖铜锭——正是十年前倭寇劫走的官铜!
"沈大人的磁阵从来不是为防潮。"
陆云袖刀尖划过严世蕃的轿帘。
"这些相斥磁枢,本是防止官铜走私的海禁锁!"
暴雨更急了。
知意握紧磁匙冲向龟趺碑,父亲刻在碑阴的小楷被雨水冲刷清晰:"铜磁相感,其力在甜。"
她突然撕开染坊旧账本,粘在封底的糖块正与碑文缺口吻合。
地动山摇间,江底磁石阵列翻转,裹着糖浆的走私铜锭被尽数吸附。
严府磁轿突然崩裂,三千斤倭铜破轿而出,将严世蕃侄子压跪在《禁通倭檄》残碑前。
陆云袖的绣春刀架上他脖颈时,江面飘来新任巡按的官船。
兵卒抬出的证物箱里,二十八罐松子糖正在融化,每罐底部都沉着磁匙——正是沈父当年埋在各大染坊的禁铜封印。
"沈姑娘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