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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动簪头,玉带里弹出卷微型海防图——用雀眼针法绣在汪直的旧袍内衬!
暗河对岸响起马蹄声,知意劈开最后架提花机,机杼中滚出成捆霹雳弹。
弹壳表面的经纬刻痕,与陆砚生改良的织机梭子完全契合。
她突然明白父亲临终前为何念叨"蚕事毕",这些火器竟是用报废的提花机铸造!
"放下海防图!"
赵参议的倭刀劈来,知意却将图纸按进漂满赤眼蚕的水中。
蚕虫噬咬处显出新暗纹——标着严党私造火器的作坊位置。
惊雷劈开茧神庙顶,暴雨浇灭火把的刹那,知意借着闪电看见赵参议后颈的刺青。
那根本不是汪直旧部图腾,而是暹罗巫医调配毒药时用的配方图!
"严世蕃连你也骗了。"
知意甩出浸透的妆花缎缠住他咽喉,"这些毒遇赤眼蚕灰会反噬宿主。"
她踢翻青铜匣,匣底暗格里滚出陆砚生的工笔手札,最新页墨迹未干:"...子母雷改良之要,在将蚕室湿度控于三成..."
赵参议的惨叫声中,知意握紧银簪冲出庙门。
燃烧的桑田里,老蚕农的骨笛正在雨中鸣响《陌上桑》曲调。
她循声跃入焦土坑,在第三根承重柱下摸到冰凉的青铜绞盘。
暴雨冲刷着焦土坑,知意转动青铜绞盘的刹那,地底传来机械咬合的轰鸣。
三百架废弃提花机破土而出,齿轮间缠绕的竟是浸透蚕沙的引火线!
对岸蜈蚣船上的炮口开始转向,而她终于读懂陆砚生最后的手札——"霹雳声里,自有锦绣河山"。
青铜绞盘转动时带起地底腥风,知意腕间蚕纹突然渗出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