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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映照间,茧衣上竟显露字迹——"嘉善王记"、"乌程孙氏"、"归安蚕社"......江南丝商字号在波涛间载沉载浮。
"这是......"
"被汪家逼至绝境的蚕户。"
陆砚生指尖银丝轻颤,"三百蚕家以茧为书,这诉状可比黄麻纸更经得起水火。"
沈明允忽然剧烈咳嗽,掌心黑血触目惊心。
知意慌忙去扶,却被父亲推开:"速记!松江府推官沈明允,嘉靖二十三年元元宵,于十六铺码头接民诉三百二十一件......"
陆砚生悄然递上鱼鳔胶盒:"晚生备着松烟墨。"
他掀开盒盖,内里竟是徐光启亲注的《蚕书》残页,"沈小姐善仿卫夫人小楷,正可誊录。"
江风突转凛冽,卷着燃烧的账页飞过码头。
知意就着火光提笔,忽见残页边注有蝇头小楷:"蚕事即民事,民事即国事。"
泪水倏地模糊了视线,墨迹在宣纸上晕开朵朵木樨。
"小心!"
陆砚生突然旋身将她护在怀中。
一支淬毒的弩箭钉入青石板,箭尾系着的黄绫血书赫然写着:"阻棉政者死!"
知意挣开怀抱,却见少年肩头渗出暗红:"你早知有这一箭?"
"比预期晚了两刻钟。"
陆砚生撕下直裰下摆裹伤,"严家死士从苏州赶来,途中该是被洞庭商帮的茶船耽搁了。"
沈明允的咳声渐弱,仍坚持口述:"第四条,嘉靖二十年,汪氏勾结卫所军官,私改军田为棉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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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推官突然抓起把生石灰按在伤口上,"继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