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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辽东军饷案。"她将发黄的案卷铺在供桌上,"押运官沈墨,也就是叔父,在青龙湾遭劫后自尽。但验尸录记载......"
"创口走向不对。"
顾长淮突然用刀尖划破自己左臂,血珠顺着唐刀血槽蜿蜒成线:"自刎的刀痕该是这样由深转浅。"
祠堂烛火猛地摇晃,供桌下突然伸出青白五指!沈知意银针还未出手,顾家老管家已瞪着眼咽了气,后心插着半截竹箫——与杀死宝庆东家的凶器一模一样。
"箫管里有东西。"顾长淮捏碎竹片,染着血的字条飘然落地:
【申时三刻,沈娘子棺椁现世】
江雾裹着桐油味漫进义庄。
沈知意掀开沈娘子棺椁时,腐气里混着股奇异的丹桂香——正是顾老夫人茶盏里惯用的熏香。
"棺中无水银。"
顾长淮剑尖挑起半幅靛青襁褓,硝石水浸过的布料显出血字“青龙湾。"
沈知意突然按住棺椁内侧的抓痕:"五道浅四道深,这是水匪绑肉票时惯用的计数法。"
她指尖抚过边缘焦黑的孔洞,"火器司的雷火铳弹道。"
棺底突然传来机括响动,顾长淮拽着她疾退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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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枚透骨钉擦着耳畔钉入梁柱,钉尾系着的丝线在月光下泛着靛蓝——正是辽东野蚕丝。
"丝线淬了丹砂。"
沈知意银针骤亮,针尖燎起幽蓝火焰,"遇血则燃的配方,和顾老夫人中的毒......"
话未说完,棺椁轰然炸裂。
硝烟中飞出半卷焦黄案宗,正是兵部失踪的军械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