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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刺激。”与此同时,校队主力在大操场打活动赛的消息不胫而走,不管是在教室里自习的,还是忙于咨询校团纳新的,都闻风赶来。就连一些门可罗雀人气不旺的社团,比如朗诵社,干脆就收了纳新的摊腋下将易拉宝随便一卷,便跑来围观。“什么情况了?”朗诵社社长徐志峰捅捅身边人的胳膊。“二十五比二十,任延二十五,秦穆扬二十。”“卧槽,”徐志峰跟秦穆扬是同班同学,“老秦不要面子的吗?”旁人斜他一眼:“你看呢。”徐志峰跟着看过去,不太大的胆儿哆嗦了一下,倒吸一口冷气。
妈的感觉秦穆扬那眼神要杀人了。场上,所有人都已经是气喘吁吁,高强度的全场球赛对体力消耗非普通人可以承受,也就只有秦穆扬和任延这两个进行过专业严格体能训练的人还扛得住。秦穆扬撑住膝,汗从额角疯狂滴下,自下而上的视线看着有些阴测测的:“玩儿真的啊。”球在任延手上,他攻,秦穆扬防守,任延只手抓着球压低上半身,微微一笑:“我只是很好奇,凭我的实力有没有可能打废你。”场边围观之声喧闹,他们或许听不见,但附近站位两两防守的球员却都听得一清二楚,刹那间,所有人脸色剧变。方志浩吞咽了一声,目光发狠:“你他妈是真能吹。”打爆他也就算了,毕竟不是专业的,秦穆扬,是三年校队主力!高一进校时享受的明星待遇根本不亚于他!“卧槽,任延飙了什么垃圾话?”严师雨掐紧了陈云歌的胳膊,“秦穆扬脸都黑了。”安问想象不出任延飙垃圾话的样子,相遇第一天,他跟三中那个赵睿打架时也挺彬彬有礼的,比如“卓尔婷不在这里,投降求饶不丢人。”
……好吧,虽有礼但欠揍。秦穆扬紧贴防守,料定了任延要在他手上强行突破,但他误判了任延虽然看着很独,但其实不独,他跳起投篮,指尖旋转,篮球调转方向传给三分线外防守薄弱处。“妈的拦住他!”
秦穆扬咬牙高喊,眼前余光一闪,任延已经疾风般切入“糟了!”内心的一道懊悔声音根本无法控制,秦穆扬再度转身跟上,但球已经被切了回来,任延跳起投篮,稳稳两分入账。严师雨看了眼手表:“比赛开始才十三分钟,这个强度太高了,秦穆扬是不是太久没练了?怎么觉得他体能已经跟不上了呢?你看刚才的反应,肌肉表达完全是滞后的。”一旁的姜学长握着饮料瓶,瓶身上全是汗渍。淦,一场非正式活动赛看得他这个业余的菜鸡都热血沸腾大气不敢喘。
“秦穆扬一直没停止过训练,他还有校招选拔赛要打,状态是不可能下滑的。”“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姜学长微微吞咽:“任延就他妈的是个变态。”说话间,秦穆扬攻到篮下强行上篮,任延后起阻挡,篮球被打下的瞬间,裁判哨声吹响:“打手犯规!”高强度的身体碰撞让秦穆扬落地的瞬间失去平衡,他往前扑了几步原本是可以站稳的,但他看到了瞪大眼睛的安问。平心而论,安问真的长得很好看,够他一眼就喜欢上。他喘着笑了一声,故意没站稳,双手抱住安问一起跌了几步,继而把他当肉垫一般压着摔到了地上。“操?”
严师雨看傻了,这什么操作?秦穆扬的手垫在安问背后,指骨关节被粗砺的水泥地磨出血痕,但脸却与安问的几乎凑在一起。安问惊讶的神情过于漂亮,唇紧紧抿着,下垂无辜的双眼却惊恐瞪大,实在是很可爱。秦穆扬勾了勾唇,“对不起啊……我不是”话还没说完,篮球服背后便被一股大力粗暴扯起,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秦穆扬已经被衣领暴力勒住,脖子上暴起青筋,模样看上去十分难堪。扯住他后衣领的那只粗暴的手,小臂和手背上淡青的血管微浮,修长的五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是任延。所有人都看到了他黑沉铁青的脸色,也听清了他微喘暴戾的命令“给老子起、来!”“秦穆扬!”
场边惊呼。秦穆扬,一米九的壮硕篮球中锋,被任延单手揪了出去,如同揪一只小鸡仔。两边火药味升级,别管平时是不是一块儿混过的球友,都打上头了,双方剑拔弩张,仿佛要把球赛打成群架。周朗拼命吹哨,冲上来隔开众人:“干什么干什么?想让校队禁赛吗?”“老邢来了!”有人通风报信。“谭教练也来了!”“打!”秦穆扬揉着脖子,眼底血红,“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打!”“干什么啊?打着玩儿而已,老秦,”周朗拦着他,好生好气商量:“给我个面子,任延啊,你跟任延交什么劲?”“one on one。”任延沉静地说,缓缓地将T恤的半袖捋至肩膀,露出形状线条都极其漂亮的手臂肌肉,“各三球,怎么样。” 秦穆扬冷笑一声,梗着脖子拿胸膛挑衅地撞着任延:“好啊,奉陪到底。”周郎气绝:“操,行,老子也奉陪到底。”三分线内清场,各自队员纷纷坐到了篮下,一边喝水一边等着1v1的结果。五分钟后。砰的一声,秦穆扬沉重的身躯因为灌篮被任延强势镇压而倒地。他如山一般健壮,倒下时几乎让人联想到尘土飞扬。胜负已分。篮球砰砰寂寞地弹着,全场鸦雀无声,甚至连惊呼都没有。任延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穆扬,因为逆光,面容隐在强烈的阴影中。“就你也配。”
?第二十二章
晚饭间。整个省实都在为刚刚大操场上校篮球队新王换旧王的王冠之争而躁动不已,四个食堂人声鼎沸,窗口前的长队里,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在津津乐道。
消息也随着各个微信小群、企鹅群、朋友圈和空间而被反复传播、渲染、惊叹。“可恶!我为什么要在图书馆!等我到的时候老邢都已经在了!”
“任延真打爆了秦穆扬啊?”
“比分上没有打爆,1v1血虐,秦穆扬摔了个四脚朝天。”
“不是吧不是吧,秦穆扬比他高比他撞,被虐成这样,换我我他妈连夜转学。”“等等,就没有人好奇一下,任延干嘛突然挑衅秦穆扬吗?他俩关系挺好的啊,不是经常约球吗? ”传着传着就渐渐变了味道,有说两人在队内早就貌合神离积怨已久,这次不过是爆发,有说任延想确立队内唯一王牌地位,所以公然挑衅,也有说两人是看上了同一个人,因此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没错,这个人就是校花张幻想!“咳咳咳……”任延听着卓望道带过来的小道消息,差点没被米粒呛死。他不爱出头当西洋景,晚饭是让卓望道打包过来的。平时被悄么儿偷拍也就算了,今天弄出了这么大阵仗,真要去食堂的话,恐怕能被人当猴儿围观。三人在后山顶的凉亭上吃外卖。这儿僻静,人迹罕至,夏日的傍晚,长风吹散暑气,还挺凉快的。卓望道点了炒面,倾情跟安问推荐说这家炒面贼好吃,非要他尝一口,安问无动于衷,卓望道热情过头,亲自夹了一筷子要喂给安问被任延一筷子敲下了。“啧。”卓望道十分气馁,“好好好,我先喂你。”任延往旁边挪了挪:“你肉不肉麻。”卓望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没你给张幻想出头肉麻。”安问抬起眼,飞快地瞥了任延一眼。“你他妈瞎JB说什么。”任延火了。卓望道飘着呢,浑然不觉他一身戾气纯是看在发小的面子上才压抑住,还在添油加醋:“问问,你知道我们学校校花是谁吗?”安问摇头。“张幻想,高三九班的,是我们校拉拉队的队长,好像准备考电影学院。”卓望道头头是道。安问想起来了,之前浏览表白墙的历史消息时,这个名字的出现频率也很高。“别听他瞎说。”任延压着火,看着安问认真解释:“我跟她不熟,对她也没意思。”安问点点头,心想,你跟我解释干什么?又不是我在造谣。“你对她没意思,那你今天整的是哪一出?”“我”任延刚要出口,膝盖便被安问撞了一下。他咽下后半句,烦的:“我闲得慌!”卓望道没到现场,但小道消息一堆,各种群里都是八卦流言,一点也不符合一个学霸的修养。他随便点开一个群,乐得没了正形:“卧槽问问,她们说秦穆扬今天不小心亲到你了啊?”唰的一下,剩下两个人齐刷刷抬头,一个看卓望道,一个看安问。任延的目光好像有实质性的压力和热度,安问被他盯视得耳尖泛红,不敢对视,只是对卓望道打出否认的手语,又一个劲地摇头。卓望道:“没亲到你脸红什么?”安问只手捂住脸。任延脸色更臭了。他当时是从背后拎起秦穆扬的,只知道他压着安问将人抱在怀里,并看不到嘴巴有没有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延儿,你看到了吗?”卓望道挤眉弄眼,恍悟:“秦穆扬挺帅的,卧槽,他该不会是个gay,喜欢问问吧!”安问吓了一跳,但任延显然并不想就这个话题深入,扔下还剩一半的外卖起身:“太臭了,去你那儿洗个澡。”这个点儿,阿姨应该在跳广场舞,卓望道把钥匙扔给他,防贼似的叮嘱:“别偷吃我西瓜啊。”“出息。”顺着坡道走了两步,腰后被人拿手指戳了戳。任延回头,是安问追了过来。任延:“?”安问比划着:“我陪你去。”任延无所谓地笑了笑,“怎么,怕我半路被人围殴啊?不会,来十个也打不过我。”安问扔揪着他的衣角:“别躲我。”任延刚才还故作轻松的笑意从眼底消失,他静了静,转过身去:“小心点,别摔了。”翻墙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只不过这次是晚自习前,不止有人翻出去,还有人翻回来,一时之间,小小的一截监控死角竟显得十分拥挤,得排队。
安问是真服这些学渣,脸皮厚,被撞破也不嫌丢人,还旁若无人地在墙根下唠起嗑儿。一见任延,都懒洋洋地笑:“哟,延哥别把小朋友带坏啊。”任延让安问先出,安问磨蹭半天,回头看他,抿着唇,看上去无辜又为难。人太多了,他发挥不了,万一再摔个大马趴。任延没忍住逸出一声轻笑,但在安问凶巴巴质问的目光中收敛了,“麻烦闭个眼。”一群坏学生都笑得站不住,“别闭眼了,哥哥们转过去总行了吧?”安问怀疑他们在占他便宜,但没有证据。四五个坏学生纷纷背过身去,两手闲插着裤兜,还有空打趣说风凉话:“延哥不出一星期就教会翻墙逃课了,那下星期教什么?教早恋吗?”叭唧,安问跳下去的身影崴了一下。任延随后跳下来,把他扯到怀里,暮色中,在安问耳边低声问:“有没有扭伤?”安问摇摇头,主动推开任延。他可不想任延一恐同的捏着鼻子跟他进行身体接触,会逆反恶心的。“你别听他们的,他们比较喜欢看玩笑。”他护着安问穿过马路,走往居民楼。阿姨果然是去跳广场舞了,安问自动跑到卓望道书桌前找题做,但耳边总听着任延洗澡的花洒声,竟然一时之间难以专心。啪的一下,跳闸了。夏天用电需求大,这又是片老小区,跳闸停电是常有的事。从窗口望出去的话,一条马路之隔的省实还是灯火通明的,辉煌的灯海透过深蓝的夜幕漫入房间,将夜涂抹成温柔的紫色。不过好景不长,光线跳了一跳,省实也停电了,全校迅速发出一片轰然声,接着便是起哄和怪叫,闹得连这儿都听得一清二楚。安问安静在桌边等了会儿,任延果然很快便从浴室出来,叫他:“问问。”安问拿笔敲敲桌子,发出声音,好让任延确认他的方位。任延略略安下心,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向卓望道的卧室:“可能是跳闸了。”夜幕低垂,只剩下最后一丝火烧云在遥远的天边,如凤凰摆尾时洒下的火星,倏尔便散了。安问坐在桌边,从任延的视角看,只是一个挺拔纤细的淡淡侧影。他看了会儿,才扔下浴巾,“我带你回学校。”摸索着找到衣裤,穿起时,黑夜里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小动静。安问没带手机,等他穿戴好了,他的掌心贴住任延的手臂,顺着下滑。任延愣住,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敢打破,不敢叫醒,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他唯一敢做的,就是吞了吞喉结。安问牵起他的手,带着他的手指指向窗外省实的方向。那里一片漆黑,任延便懂了:“原来学校也停电了。”省实没怎么停过电,不知道学校有没有备用的发电机,学校里已经打过了晚自习铃,但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停电,整个校园都像被沸水顶开了锅,要想恢复秩序,着实得等一阵子。安问的手又乱动。这次不是贴着手臂游走了,而是从他的腰侧下滑,伸进他的校服裤兜里。“你干什么?”任延喉头艰涩,紧张而如临大敌,心里有了奇怪的联想。安问从他裤兜里抽出了手机。任延:“……”安问找到备忘录,想打字给他,备忘录的第一条时:「问问生日 9.26」设置了一则时间提醒。任延欲盖弥彰:“怕忘记。”安问极快打字:「忘记也没关系,我就不记得你的。」任延:“11月1号。”安问勾了勾唇:「骗你的,我记得呢。」任延以为他在给自己挽尊,并没有太往心里去。他不怎么过生日,因此也就不怎么看重这个日子。跟崔榕在美国的日子可以说是颠沛流离,一会儿美东一会儿美西,公司指哪崔榕就打哪,任延每次过生日时,差不多都处于一个尚未融入新环境、不尴不尬不生不熟的境地。
崔榕要是刚好记得,就会给他买个小蛋糕表示表示,……然后自己吃掉一大半。
理由很充沛,男孩子吃甜食不酷,不利于脱单。“延延,你都一米六了,是个男子汉了,妈妈帮你吃哦。”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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