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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答应不答应,你自己决定吧,我可以向你承诺的是,只要你出面指认他,我保证他牢底坐穿,再也没机会害你。”
方淼闻言,几乎没什么思考就点了头:“好,我出面。”
当天晚上,徐蔚蓝就带着所有搜集的证据,和方淼一起去了警局。黎邃等着焦急,一直在门外走来走去,等他们出来了,忙上去问:“怎么样?”
徐蔚蓝:“已经托人开始办了,预计三天内批准逮捕。”
“还要三天?”黎邃崩溃了,“我等不了三天了。”
徐蔚蓝支开方淼,把黎邃拉上车,安抚道:“我知道你着急,我也着急,但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出差错,不然就前功尽弃了,你再忍忍。”
“怎么忍?”黎邃摁住眉心,“陆商在生死边缘挣扎,我却连陪在他身边都做不到。”
徐蔚蓝轻叹了一声:“他能熬过手术,也一定能熬过危险期,东彦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你是新官上任,没有第二天就落跑的道理,股东们好不容易站在我们这边,你可别功亏一篑,而且刘兴田一定在想办法回击我们,他一天不进去,你就一天不能松懈。”
黎邃把头深深地埋进胳膊里。
徐蔚蓝不放心,一路把黎邃送回了家。这些天,黎邃一直有意无意地避开回陆家,总觉得陆商不在这里,好像少了什么似的,家也不像家了。虽然陆商在遗嘱里把这栋房子给了他,黎邃能猜到陆商的想法,他认为这是他们共同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即使他不在了,他也想给黎邃留一个归属之地,可只有黎邃自己知道,他的归属从来就不是这栋房子,而是这栋房子的主人啊。
几天没来,院子里被压坏的草坪已经修整如初,路上的雪也清扫得干干净净,陆商不在,袁叔的工作倒是从未落下。
黎邃走进屋子,客厅只开了两盏昏黄的壁灯,壁炉依然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角落里的一对乌龟挠了两天缸没人理,索性把自己缩进了龟壳里冬眠起来。
一切都安静得令人发指,黎邃缓缓在门槛上坐下,看院子里雪落了一层又一层。
忘了是哪一年冬天,他和陆商闹了点小矛盾,他坐在屋外削着一根竹架,陆商从外地回来,看见他坐在门口,明明心里生着闷气,却又舍不得他受冻,推门让他进屋。
有些记忆回想起来,恍如昨日一般,仿佛他一伸手,还能抓住那只略显冰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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