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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好休息几天,”麦安珊点头,转身朝外走去,“杜嘉,你留在这里,再对病人进行一轮身体数据记录。”
杜嘉这才一改在麦安珊面前的拘谨沉默,凑到病床跟前,苦着张脸:“时博士,我说什么来着?外城最近不太平,劝您别去——您倒好,转头就去了。”
他在平板上戳弄着:“算了,不过您和您的那几个朋友,也算是因祸得福,五天前他们刚送您上急救车,七十三区就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时明煦几乎立刻想起那个突然死亡、骨骼粉尘化的雇佣兵,一种不详的预感涌现。
他喉咙缺水,声音沙哑得明显:“杜嘉,你仔细说一说。”
“七十三区那个什么展览会附近,异变蕨类入侵,死了几个人。”杜嘉的动作凝固一瞬,继而疑惑道,“听同事说,那些蕨类植物是从城防所巡逻车的后备箱里长出来的?”
“太奇怪了,那些巡逻车最主要的作用是处理尸体啊,植物种子只可能被风带入乐园,落在墙根或者水洼,怎么可能跑到全封闭的巡逻车车厢里去,还从尸体血肉上生长出来。”
“种子又不可能黏在佣兵身上,通过城门口的生物密度检测仪,”杜嘉嘟嘟囔囔,“据说那些异变植物把整个车厢都撑得裂开,进而疯狂袭击路人,幸好巡逻车上还有汽油火|枪,否则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博士?博士?”
时明煦几乎立刻夺回自己的通讯器,紧急链接,联系了兰斯上校。
通讯器接通后,兰斯的声音显得疲惫,但仍旧强行打起精神:“博士,有什么事?”
“近期B-150号城市遗迹回来的佣兵团有问题,”时明煦长话短说,“那里的异变植物似乎可以屏蔽生物密度检测仪,或许还会对人类基因链断裂产生某种定向影响。上校,请格外注意,并为灯塔带回相应植物样本。”
这通话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时明煦感到了久违的、言语上的重叠共颤。
像是潭中投掷一块碎石,溅落的水珠打湿了他的思绪。
时明煦因此怔愣一瞬,近日以来的各种古怪都浮上心头。
无论是声音视野上的重叠,还是身体作动间莫名的失控感,以及原因不明的、突如其来的各种疼痛,都显得陌生又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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