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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她犹豫忐忑之时,外头忽然传来了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一声藏着轻蔑的询问。
立刻有人在外面回答:“在呢。”
那娇俏的声音立刻道:“走,进去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脚步声立刻变得大了起来,也近了许多。
在府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也受了她这么多年的欺压,尤芳吟岂能听不出那是尤月的声音?几乎立刻就把桌上这张纸折了起来往袖中一收,紧张地从座中站了起来,抬头看向门外,唤了一声:“二姐姐。”
尤月这时刚好走到门口。
尤芳吟在看到她之前,以为自己会像以前一样恐惧到不敢直视,甚至瑟瑟发抖;然而真当她出现在自己视线中时,她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昨日二姑娘那强忍的委屈和苦涩
二姑娘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在宫中还要因为救过她而被二姐姐刁难,如今该是她报答二姑娘,保护二姑娘的时候了。
一颗心忽然就定了下来。
尤芳吟藏在袖中的手指悄然握紧,也攥紧了自己先前放在袖中的那一张纸。
她知道,机会送上门来了。
尤月今日一身鲜妍的桃红色襦裙,因着这两日天气骤然转凉,还十分娇气地带了个兔毛手笼,将两手都揣在里面,站在门口睥睨地向尤芳吟看了一眼,又扫了她寒酸的屋子一圈,竟是连走进去都嫌弃,只立在了门槛前面,冷笑道:“听人说,昨日你好像出府去了?”
尤芳吟立刻道:“没有,没有的事。”
“没有?”
尤月一张脸顿时就沉了下来,直接向自己身后喝问。
“张妈你出来说说,到底有没有!”
她身后一个一看就很厉害的粗使婆子立刻站了出来,指着尤芳吟的鼻子便尖刻地道:“老奴绝对不会看错,昨日我去绸缎庄为您置办裁新衣要的绸缎,结果一眼就看到这丫头买了一匹上好的丝缎从绸缎庄离开。老奴年纪虽然大了,可这么多年眼神还没出过一点差错。当时老奴就纳闷呢,凭三小姐在府里什么地位,居然拿得出这么大一笔银子来买绸缎,只担心是府里出了什么不干净的事,不敢不回禀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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