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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煜奇怪道:“怎么忽然转了心思?”他问道:“你真要认颜先生做父亲吗?”
李笙笙有些神思不属, 她微微笑了笑,想做出些轻松样子,语气玩笑道:“还不是怕你再欺负我?嫌我身份不高呢。回了颜家, 不是能给我自己再添些身份么?”
贺知煜却当了真,他转身俯身轻踞于李笙笙面前,一双明澈双眸看向她:“以前也不曾如此想过, 以后也不会有。”
他面上是一副担忧神色:“若是让你误会了, 你便骂我,罚我, 只是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李笙笙看他神色认真, 没有再玩笑,笑颜如月,温柔抱怨道:“怎么玩笑话也听不出来?罚你今日不为我擦干这头发便不许走。”
贺知煜问:“若不是为着这个, 那是为何呢?”
李笙笙脑子有些乱, 今日虽是暂时利用颜如朝的名头震慑下宁王,但若是这事情除夕夜没了认亲的后续,她也担心宁王若真是去求了皇上, 下了什么旨意便不好办了。
只是李笙笙看着他眼中一片真挚神色, 更不好说出是怕宁王了, 这人如今很是紧要自己,莫做出当年对永安侯那般的事情, 便模棱两可道:“我是颜如朝的女儿, 这种血缘关系不管认不认亲都是否认不来的, 况且他已与许多人都说过了,我也是管不了旁人的嘴的。”
她叹了口气,又道:“况且, 李记已经迈到了如今一步,不再是小打小闹的生意了,不与些官员交好也是不行的。有了如此身份,倒也是能让我行得方便。”
贺知煜听她如此言语,认为她便是要认亲了:“上次听颜先生说,等那乐宴完了,还想带你回颜家用了年夜饭,再在祠堂祭祖,便算是正经回归了。也要一起去吗?”
李笙笙还没想好如何妥善解决,随口应道:“嗯。”
贺知煜继续给她擦拭头发,道:“汴京使团来了这么久了,盛皇身子不好,露面的次数很少。除夕夜,说是要宴请使团,我是不好离开了,到那日估计是无法陪你了。”
李笙笙:“哦,无妨,我去便是。”
贺知煜看她满头乌发:“夫人青丝浓如墨染,瞧着怕有寻常人的两倍之多。更该注意及时擦干些,可不能再如此湿着由着冷风吹。”
李笙笙笑了笑:“我便是嫌太多了,才懒得自己擦的。洗也麻烦,擦更是麻烦,每次都要好久。”
贺知煜:“那以后我帮你洗,帮你擦。”他眼中神色柔和,轻抿一笑,低声道:“从前在侯府的时候,便想同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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