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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3页）

“你……”

“不要对我说教！”白承航凌厉地瞪了沈杜恩一眼，让沈杜恩一下子又回到了开学和白承航见面时桀骜不驯的样子，“我知道我自己什么样！闭嘴！闭嘴！”

办公室有老师出来看情况了，似乎有些莫名其妙，轻喊了一声：“怎么啦这是，吵吵什么？晚自习呐！”

沈杜恩回头摆了摆手，示意没事。他尝试接近白承航，见他没有过激反应便轻轻拿下了他手里的毛巾，道：“我不和你说教。头发擦好了没有，我还有红药水，你不愿意去医务室就算了。”

“……”白承航没有理他，沈杜恩避免从镜子里和他对视，只能用余光看到他发红的耳朵，和起伏不定的胸口。

“糖是我给你的，不是你哥哥吃的，”沈杜恩慢慢把手里的毛巾叠好，“是属于你的。”

他忽然感觉到面前的少年消去了暴戾，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白承航回头看他，眼中好像有什么要说，却并未表达，只是蹲下去把那张落在地上的糖纸捡起来放进了垃圾桶。

“属于我的。”他蹲在地上，一点也不在意是不是在垃圾桶边上。

沈杜恩忽然想起这句话。月考前白承航一副委屈的样子和他说话，可怜得像是被踢了一脚的小狗。

他这么生气，是因为白卓航、如此优秀，难以超越的白卓航吗？因为这个已经不在世上，却仍在陈冬梨口中复活，哭诉中让年级的老师了解他往事甚至超过白承航的白卓航吗？

“哥哥很优秀，是吗，”沈杜恩轻声道，弯腰用手里的毛巾一角拭去了残留在白承航头发里的纸屑，“你也很优秀，这是你白承航自己做到的。你会做得更好。”

“别他妈哄了，你知道什么！你当我是小孩吗！”白承航抬头恨恨地看他一眼，眼泪却控制不住溢上来，惊得他猛地低头，不愿让沈杜恩看见自己哭了，一时只顾得狂骂自己是不是脑残。群ⅡⅢ绫溜九ⅡⅢ九溜

“我没有哄你，是真心话，”沈杜恩叹了一口气，“我小时候有个天才一样的朋友，和天才交朋友，有时候会带来的忽视和压制，让人觉得很没有意思。”

“何止是很没有意思。”白承航冷笑一声。

“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不必依附在他人的价值上，”沈杜恩感觉自己的声音在抖，却尽力保持镇静，因为他在说连自己都不愿实践的谎言，这只是他履行教师义务的说教，“你也有闪光的一面，这也是属于你自己的，哪怕你哥哥再优秀，在我看来你也能做得更好。”

“沈老师，我哥哥是个大废物，他根本就不优秀，我就是讨厌他那么蠢，我怕他传染我，”白承航笑起来，像个神经病一样数地上的灰尘，“你在说什么，我真是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