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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2页）

他询问着，却无人回答。静站几秒后他虚掩上门，走到那只小鸟身边。小鸟很快跳上他伸出的手指，抓牢了，左右歪头看他。似乎感受到他心底激烈的思想斗争，小鸟忽然张翅飞到窗台上面。

“转告海弗朗西斯家族，我们要进入海水净化厂的领域了，请在今晚最后一次提供补给，”他道，“圣子快不行了。按照计划，已经安排司诺阁下他们先行，尽可能先扫除障碍。圣子最后的力量应该在净化厂最深处使用，在这之前留给他一点喘气的时间。”

他真正想说出的话“告诉我阿伽娅殿下现在如何”最终沉下了。

小鸟绷直身体，像胶片一样刻录他的声音。记录完成后它抖动一阵，张嘴吐出类人的声音：“海弗朗西斯皇族会铭记您的奉献。”浭多??炆綪蠊喺輑??5忢⑴⑥玖????捌

它倏地飞走了，顶着屋外逐渐四起的狂风向南方飞去，很快消失在乌云从中。空气开始潮湿，看起来一场大雨无法避免了。

铺天盖地的疲倦压倒了他。先遣队虽然有队长，大小事的定夺却都要由他负责。为了时刻注意圣子会不会又出现疗养院那次可怖的状况，贺璋也不敢合眼太久，视线几乎不会离开他。

海弗朗西斯皇族会铭记您的奉献？这不过是……另一种为利益而战的表现。

他坐下来，向后靠在沙发背上，慢慢闭上酸涩的双眼。

下坠的暴雨没有惊醒他，惊醒他的却是另一道几乎听不见的推门声响。贺璋猛地睁眼，看清来人时狠狠打了一个寒颤，全身都僵了他差点要跳起来喊卫兵了，反应过来之前手就已经伸进口袋里摸牡狄辛素。

江别羽站在门侧，神情有些懵。冷汗从他额前的发丝滴落，他微微喘着气，似乎仅仅爬上三楼就耗尽了他的体力，即便如此依然拖着身体过来了。

“你……没事吗？”他艰难开口，“外面好大的雨。下大雨的时候， 你总是很难受。是我……记错了吗？”

“……我没事。”贺璋张了张嘴。他连雷暴都不怕，根本不怕这样的雨。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他慢慢抽出已经握住的牡狄辛素的手，转而拍打裤腿上的褶皱试图缓解这个插曲。“我真的没事。是你记错了，小羽。”他大声道。

圣子久不回话，让他误以为自己的声音还不够大，不够他残疾的听力听见。抬头的间隙，贺璋看见他正望向窗外，却只能看见他并无表达情绪能力的义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没有记错，”半晌，他低头道，“如果你没事，说明那个人并不是你。可那个人在哪呢，他还好吗？”

他扶着墙转身离开了，直到这时贺璋才大吃一惊，意识到面前这个原本站不起来的人竟然独自一人走了这么远！

“也快接近海水净化厂了。”他轻声道，声音全被暴雨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