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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母老虎变成温柔亲切的慈母模样,谢微星还不太适应,他讪笑着躲开牧卿卿的手,坐在谢朗身边,干巴巴等待开饭。
谢献书姗姗来迟,他换了一身朱红朝袍,端正坐下,一拾筷子两手漆黑。
牧卿卿直接怼他一拳,“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谢献书被打了也不恼,笑呵呵道:“方才给独横写信,不小心打翻了砚台,我那新衣裳都叫墨染了,只好换了朝袍。”
说起方才的事,谢献书又想到谢灿非要跟他以兄弟相称的话,他淡淡扫过鹌鹑一般缩起来的谢微星,鼻腔中泄出一声冷哼。
牧卿卿立马侧目:“你哼什么哼?哼给谁看呢?”
谢献书弓下腰去,苦不堪言,“夫人,我没哼给你看啊!”
谢微星赶紧低下头,拼命控制着自己不笑出声。
这么多年过去了,谢献书怎么还是这副妻管严的德行?
谢献书殷勤地给牧卿卿递上筷子,“夫人,请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哼。”牧卿卿白他一眼,“还不是为了等你。”
“哎呀,夫人莫怪。”谢献书搁下筷子,先喝了口酒,“方才不是差人送了些东西嘛,程家一份,王爷那头也送了一份。”
说着,酒盏停在唇边,他叹了口气,唏嘘道:“王爷自己在府中过年,不知有多冷清。”
谢微星夹菜的动作一顿,他抬头问:“今日守岁,王爷为何自己在府中?”
谢献书摇了摇头,“不知,自十年前大辽一战,王爷便自己出来建府,从那时起,就再没去宫中守岁。”
谢微星没说话,他掰了块糖果子,丢进嘴里慢慢嚼着。
很久以前,都是他带着陆寂陆凭过年,自他死后,只剩两个孩子,如今陆凭也长大了,陆寂自己跑出来建府,好好的一家人竟分割成这样。
谢献书说的没错,一个人过年,那得多冷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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