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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将士死于边关,白骨累累无人收,又有多少百姓因此骨肉分离、流离失所?而这一切,竟都只是因着那点对皇位的妄念。
他们供奉神佛,这其中有多少是求心安的意思?
或许午夜梦回,都难安得很。
景宁先前一直想弄明白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如今顾修元毫无隐瞒地说了,她的脸色却白得像纸一样,几乎没半点血色。
她沉默许久,甚至都忘记去追问顾修元的身份,半晌之后方才艰难地问道:“云浓……她知道这些吗?”
“我并未向她提过,”顾修元顿了顿,又道,“有些事情知道了反倒痛苦,更何况时至今日,再去提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我只想让她整日里吃喝玩乐,高高兴兴的,提这些做什么?”
景宁略微松了口气。
她不敢想象,若是云浓知道了这件事,会有多难过?
这些年来,她那么敬重太皇太后,将其视作自己的长辈,若是知道父亲的死与此脱不了干系,又该如何自处?
而太皇太后这些年来待云浓这么好,是真喜欢她,还是觉着歉疚?
景宁自己都弄不清楚。
她被这些事情弄得心神不宁,脑子里如同存了浆糊一样,还是等到顾修元主动又提起,方才想起自己的初衷是询问顾修元的来历。
“太子昭当年仅有一子,被宁帝扣在京中,可后来仍旧是病逝了。”顾修元语气仍旧满是嘲讽,“这‘病逝’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谁也说不准,但他的血脉就此断绝。”
但太子昭当年带兵四处征战,又体恤将士,众人对他心悦诚服。当年他死在西凉,却有不少忠心耿耿的旧部留存了下来,其中有一位姓凌的谋士曾受过太子昭的救命之恩,发誓要为太子昭报仇。
这位凌先生联系了信得过的旧部们,沉寂多年,终于给出了致命的一击。
“我算是他养大的义子,因着有几分聪明,自小就被他养在身边教导着。”顾修元神色如常,但目光却有些涣散,像是想起了多年前的旧事,“当年我入京来帮他办事,在南风馆当了个琴师,误打误撞地遇着了云浓……”
顾修元入郡主府后,一直与凌先生有联系,帮着他与那些太子昭旧部联系,挑拨着太子与三皇子的关系,完成了复仇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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