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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今而言,景宁算是云浓唯一的“长辈”,她肯将这婚事告诉景宁,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相当于是最大的认可了。
等到回过神来,顾修元便下意识地露出些笑意来。
并非是那种惯常的客套笑意,真心得很。笑意入了眼,衬得他原本俊逸的外表愈发地惹眼。
就算景宁再怎么看不过眼,都不得不承认顾修元的出众——无论是在相貌还是能力上,云浓会一门心思地往他这个坑里跳,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是啊,我要与她成亲了。”顾修元笑了声,语气称得上是温和。
景宁从没听过顾修元那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只觉着背后有些泛凉,愈发地警惕起来,沉默片刻后又问道:“我刚才听皇上说,你有辞官归隐之心,便是因为这件事吗?”
顾修元抬眼看着景宁,两人不躲不避的对视着,谁也不相让,他平静地答道:“我若真说是,只怕你也不肯信吧?”
景宁挑了挑眉,未置可否。
“即使如此,那还有什么可说的?”顾修元语意不善,但态度竟还算好,只是看起来有些无奈。
其实若认真论起来,顾修元的性情并不算好,只不过碍于眼前的人是景宁,所以都有收敛。
云浓与景宁相识二十年,亲如姊妹,他如今既是想娶人家的妹子,少不得要耐着脾性,总不能将人给得罪得狠了。
“云浓生性纯善,又天真得很,你说什么她便信什么。”景宁坐直了身体,认真地看着顾修元,“可你若是不将身份来历讲清楚了,我是断然不可能同意这门亲事的。”
听完这话,顾修元眼中有戾色一闪而过,但随即又掩去了,他似笑非笑道:“大长公主以为我是什么来历?再者,能叫停这亲事的只有云浓。”
言下之意就是说,景宁不同意也没用。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与你兜圈子,”景宁神色凝重地问道,“你与太子昭有什么关系?”
太子昭,便是先帝的兄长,那位因着谋逆被处死的元后所出的长子。
景宁质问之时,一直在留神观察着顾修元的神情,他神色自若,只是眼中多了些嘲讽的意味。
“你若是不肯说,那咱们就到云浓面前去分辩清楚。”景宁今日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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