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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不明所以,只顾着高兴。
顾修元听出她话中“长住”二字的蕴意,心下那点郁闷霎时一扫而空,向云浓道:“走吧。我也要去吏部走一趟,恰能顺路先将你送回去。”
他这就是扯瞎话了,郡主府、云浓如今的住所、吏部衙门这三处,怎么都说不上“顺路”,只不过是想着同云浓多相处些时辰罢了。
云浓含笑应了,同他上了马车,回家去了。
才回到家中,翠翘便连忙迎了出来,见云浓并无异样,方才又问道:“昨日上街买菜时听人说,太皇太后病逝,姑娘在宫中可有什么妨碍?”
“没什么大碍,大长公主传我入宫,原是为了制香,这么一来也没了心思,将我给打发了回来。”云浓搬出了那套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翠翘与祝嬷嬷并没生疑,转而聊着些闲话。
太皇太后薨,皇上罢朝三日,举国哀悼,一应的歌舞宴饮尽皆叫停,官宦大户人家更是要按例披孝。
纵然是有什么事,也是三缄其口不敢多言,生怕被旁人听见了,误了自家的前程。
寻常百姓没这么多顾忌,街头巷尾的酒肆茶坊中,难免是会议论些皇家之事的。捕风捉影,连蒙带猜,虽然与实情早就偏了十万八千里,但竟也能聊得津津有味。
祝嬷嬷嘱咐家中的丫鬟都换了素色的衣裳,她自己也是早就换了装扮,感慨道:“若说起来,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已是近古稀之年,也算是喜丧了。”
云浓点点头。
“四十多年前,我才记事没多久,太皇太后那时还是贤妃娘娘,为皇上生下了二皇子。传闻她生二皇子前,宫中有祥瑞之兆,皇上高兴得很,下令大赦天下,免去了一半的赋税……”祝嬷嬷想着当年的旧事,眯着眼笑道,“那时我家穷,好在赶上削减赋税,爹娘高兴极了,还特地包了顿饺子来庆贺。”
翠翘听得津津有味,也道:“如今看来,那祥瑞之兆也是准的。”
毕竟天下皆知,先太子拥兵自重有造反之意,皇上大怒,杀太子,改立二皇子为储君,也就是如今已逝的先帝。
“是啊,太皇太后也从贤妃成了继后,又到了如今,可谓是三朝荣华了。”祝嬷嬷感慨了句,转而又同翠翘聊着些传闻中的祥瑞吉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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