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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我会送她到楼下,看她进楼。”
陆敏看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好,我先进去。希年,我进去了,你路上要小心。”
潘希年摇下车窗,露出脸来:“阿敏,我没事的。晚上见。”
最初的车程沉默得过分,司机也不知道怎么还关掉了收音机,越发显得安静得不自然,云来时不时偏头望一望身边的潘希年,又问一句诸如“你还好吧”、“没有不舒服吧”一类的问候,如此这般好几次,潘希年终于牵起点笑意:“云来,我真的是没事。那杯酒虽然是个错误,但不至于杀掉我。”
“你脸色很差。”
短暂的静默后,潘希年忽然说:“我有点晕车,想下去走一段。”
“那好,我陪你。”
潘希年并没有反对。
尽管是北风凛冽的夜晚,可是在室内待得久了,又一直在走路,一时之间倒不觉得冷。潘希年起先走不稳,云来还有时不时伸手扶一把以防她摔倒,但后来身体里的酒精慢慢平复下去,也就越走越平稳起来。
走过好几条街口,才在一盏路灯旁暂时停下来脚步。看看眼前的滚滚车流,潘希年开了口:“原来费诺和你爸爸在德国就认识了。我之前都不知道这件事。”
“没错。”云来略略踯躅了一下,“费老师说的?”
“嗯。我晚上去看他和几个长辈,饭桌上提到的。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他的学生呢。”
“我也是准备考研的时候才知道他的。他做的方向我正好感兴趣,考完之后我爸告诉我费老师是他在德国做访问学者时认识的朋友。说起来我家几代都是做桥梁的,老头子以前也指望我继承家业,可惜我不听话,研究生念了景观……我爸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所以不动声色找了费老师带我。”说起这件往事云来心情忽然愉悦起来,几个月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说起来第一次见到费老师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学院的主页上没他照片,我爸又说是他的朋友,我总以为是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严肃的中年人,搞不好头发也没几根了。谁知道第一次去办公室拜访他,真是……”
想到初见面时自己的目瞪口呆,云来不禁轻笑出声。一偏头,潘希年的神色也柔和得很,于是他接着话问下去:“这么说起来,你第一次和费诺见面,是什么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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